亚当·艾略特 Adam Elliot
亚当·艾略特在澳大利亚南部的一个农场长大,后来在维多利亚艺术学院(Victorian College of the Arts)攻读电影与电视专业。他的自述三部曲《叔叔》、《表妹》和《兄弟》在300多个电影节上获得了超过50多项大奖,而《裸体哈维闯人生》则获得了第76届奥斯卡最佳动画短片奖。 “我的所有角色都是不完美的,因为我坚信,所有人都是有瑕疵和缺陷的——只不过在日常生活中,我们把这些隐藏起来了。我的想法就是把这些缺陷展示出来,并且为人们的不完美、不纯粹的东西鼓掌。我本人...(展开全部) 亚当·艾略特在澳大利亚南部的一个农场长大,后来在维多利亚艺术学院(Victorian College of the Arts)攻读电影与电视专业。他的自述三部曲《叔叔》、《表妹》和《兄弟》在300多个电影节上获得了超过50多项大奖,而《裸体哈维闯人生》则获得了第76届奥斯卡最佳动画短片奖。 “我的所有角色都是不完美的,因为我坚信,所有人都是有瑕疵和缺陷的——只不过在日常生活中,我们把这些隐藏起来了。我的想法就是把这些缺陷展示出来,并且为人们的不完美、不纯粹的东西鼓掌。我本人也有些生理问题,我的手常常会不自觉地颤抖。有时候,手的颤抖会对我的工作产生一点影响,却也变成了我绘画的特色。在很多情况下,我们应该用更积极的态度去面对生理的瑕疵和限制。”——艾略特
“我为人们不完美的东西鼓掌”最新的科学研究证明,孤独是可以传染的。但如果是两个同样孤独的人,他们之间又会产生什么样的化学效应呢?这就是粘土动画电影《玛丽和马克思》要讲述的故事。作为今年圣丹斯电影节的开幕影片,《玛丽和马克思》开了两个先河,它是迄今为止唯一一部被圣丹斯电影节选中担当开幕重任的动画片,同时也是澳大利亚电影在该电影节上的处女秀。
看过这部动画片的人都呈现出一边倒的赞美,全球互联网最大电影资料库IMDB给了它8.3的较高分数,国内的豆瓣网友则给它打出了9.1的高分,《玛丽和马克思》在少数人当中悄悄走红。
亚当·艾略特是《玛丽和马克思》的编剧和导演,这个羞涩的澳大利亚人早在2004年就得到过奥斯卡的垂青,凭借动画短片《裸体哈维闯人生》捧得了人生中的第一座小金人。按照惯例,奥斯卡组委会每年都给他免费提供入场券,但自从那次领奖后,他再也没去过那儿,他说,这是他有意在和好莱坞保持着距离。他曾经被艾尔顿·约翰的电影公司“火箭人”看中,让他拍摄动画片,在参观了皮克斯和梦工厂之后,他连剧本都没读就逃跑了,现代CG技术让他感到无比陌生,只有粘土才能让他感到安心。
两个孤独心灵相互取暖
动画是导演的半自传
《玛丽和马克思》是艾略特第一部动画长片,讲述了两个同样孤独的心灵相互取暖的故事。玛丽是个8岁的澳大利亚乡下女孩,她的母亲每天喝得烂醉如泥,父亲只喜欢和鸟类标本说话。她的邻居因为得了广场恐惧症而不敢出门。极度渴望朋友的玛丽按电话簿上的地址写了一封信,希望结交一个笔友。
收到信的是个叫马克思的中年纽约客,他一直深受肥胖和精神的双重折磨,需要定期拜访心理医生和接受减肥辅导。多年的独居生活让他变得麻木,只有对照着一本辨识表情的小册子才能挤出一个微笑。
玛丽和马克思的书信往来持续了近20年,因为有了马克思这个从未谋面的朋友,玛丽灰暗的童年有了颜色,从小女孩儿成长为人母,马克思则在这份迟来的友谊中走完了自己的后半生。有人指出,《玛丽和马克思》带有太强烈的个人风格,这让它注定无法赢得大众的青睐。的确,如果你看惯了皮克斯的动画片,初看《玛丽和马克思》一定会有些不适应:晦暗的画面,广播剧般铺陈情节的旁白,简陋的粘土人,有限的对白几乎可以忽略不计。
事实上,艾略特的确在这部电影中投射了很多他个人的影子。
童年时居住在澳大利亚的乡下,艾略特的父亲是个默剧小丑演员,同时经营着一个养虾场。母亲是个美发师,他还有三个兄弟姊妹。因为生性羞涩,艾略特总是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画画,用鸡蛋包装盒、卫生纸筒做各种小玩意。艾略特也有一个笔友,和马克思一样,他的这位笔友也是犹太人,体型庞大,并且患有自闭症,两人联系了20多年。艾略特坦言,正是他的生活激发了自己的灵感。“虽然我们从没见过面,但他看了这部电影,知晓关于这部电影的一切。在拍摄之初,我就把剧本寄给他看过了。”
100%纯手工
“我并不好莱坞”
共做了1026张嘴和394个瞳孔
100%纯手工
《玛丽和马克思》的出炉是个非常艰难的过程,整部动画片由大约132480张独立的画面制作而成,用了6台佳能数码相机拍摄静止画面,全片共有133个场景、212个粘土人物、475个微缩道具、动画师一共做了1026张不同的嘴和394个瞳孔。2位服装设计师和147位裁缝包办了影片中所有服装的设计和制作。这一连串数字全都透露出一个讯息——这部电影是100%的全手工制作。
“粘土动画是世界上最昂贵的艺术形式,《玛丽和马克思》从构思故事框架到登上大银幕前后历时5年,仅拍摄就长达57周,照这个速度,十年内我只能拍两部电影。”有人说艾略特太顽固,在CG技术泛滥的今天,他还固守着粘土和定格动画这种传统手工制作模式。
“我选择定格动画而不是CG的原因很简单。《玛丽和马克思》如果用CG来拍不仅成本更低,而且可以加入更丰富的特效。但这种动画片总让人生疑,因为所有人物都是一堆数字的产物。定格动画就不一样,那一团团的橡皮泥会让你有种真实感。”对于自己这个“难产”的孩子,艾略特倾注了极大的心血,力求将它做得完美。
为了让动画设计人员在直观上了解玛丽和马克思的步态,艾略特会穿上他们的衣服走来走去做示范。“玛丽的走路姿势看起来像只鸭子,而马克思则像头大象。”
有一柜子的奖杯 但依然拮据
“我并不好莱坞”
和所有独立电影人一样,缺乏资金是艾略特最棘手的难题。“我有一柜子的奖杯,每当看着它们我就在想,为什么得了这么多奖,现在的我还是和最初做动画时一样拮据呢?我对自己的电影没有所有权,投资人早在我之前就已经把钱装进了他们的腰包。”
赚大钱的机会并不是没有眷顾过艾略特,2004年,凭借《裸体哈维闯人生》一鸣惊人的他得到艾尔顿·约翰电影公司“火箭人”的赏识,他们希望由艾略特执导动画版《罗密欧与朱丽叶》,将它拍成CG版本,艾略特只好硬着头皮去皮克斯和梦工厂取经,但回来后,艾略特连剧本都没看,就跑回了澳大利亚老家。“我们差点‘走错了路’。虽然接下这个工作的利益很可观,但这并不适合我。我的想法一点也不好莱坞,而是更欧洲。”
艾略特评价自己是个“控制狂”,《玛丽和马克思》从剧本、导演到绘制故事都由他一手完成,而这也成为他无法被好莱坞“收编”的主要原因。“我接到了一些好莱坞发出的邀请,但都是执导别人写的故事,我不喜欢从别人的作品里寻找灵感,我只是想制作另一部属于我自己的电影,所以我宁可回到墨尔本和朋友一起做事。作为一个电影人,对我最大的褒奖就是观众能喜欢我的影片。我希望他们能和电影里的人一起欢笑,一起流泪。如果他们走出电影院时说‘20块钱的电影票,值了’,对我来说就是莫大的荣誉。”